“老板,外面又来了一群人。”小王推开门,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。
李建国放下手中的账本,透过窗户看去,院门口黑压压站着几十个村民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大大小小的容器。
“他们想干什么?”
“他们说...要分享您的井水。”
李建国愣了一下,这口井可是他花了两万块钱打的,凭什么要分享给全村人?
01
李建国从来没想过,自己会在45岁这个年纪,跑到非洲去打工。
2019年的春天,他在广东东莞的制衣厂彻底撑不下去了。
环保督察组来了三次,每次都要求整改,光是污水处理设备就花了50万。
订单还在不断减少,越南和孟加拉国的工厂价格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最后一根稻草是房东突然涨租,从每月3万涨到5万。
李建国算了一笔账,再干下去就是死路一条。
关厂那天,他欠了银行120万,供应商80万,工人工资还有30万没发。
妻子王芳哭了一整晚,儿子刚考上大学,学费都还没着落。
“我们家完了。”王芳坐在空荡荡的厂房里,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。
李建国没说话,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。
朋友老张这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。
“建国,要不要考虑去非洲?我有个朋友在那边做生意,说那边机会挺多的。”
老张在电话里说得天花乱坠,什么劳动力便宜,政策支持,市场广阔。
李建国听着听着,心动了。
反正在国内也是死路一条,不如出去搏一把。
他卖掉了厂房设备,凑了30万块钱,买了一张去加纳的机票。
王芳在机场送他,两个人都没说话。
李建国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,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和剩下的25万现金。
飞机起飞的那一刻,他从舷窗往下看,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决定。
加纳的阿克拉机场比他想象中要现代化一些。
出了机场,非洲的热浪扑面而来,李建国的衬衫瞬间就湿透了。
老张的朋友小刘来接他,是个30多岁的小伙子,在这边已经呆了五年。
“李哥,欢迎来到非洲!”小刘满脸笑容,但李建国能看出他眼神里的疲惫。
小刘开着一辆二手丰田,在阿克拉的街道上穿行。
街道两边是五颜六色的平房,到处都是小摊贩在卖东西。
空气中弥漫着汽车尾气、烤肉和不知名香料的混合味道。
“这边做生意不容易啊。”小刘一边开车一边说,“不过你来得正好,现在中非贸易正热乎着呢。”
李建国点点头,心里有些忐忑。
小刘带他在城里转了一圈,看了几个工业区。
租金倒是不贵,但是条件都很一般,而且停电是家常便饭。
“要不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?”小刘建议,“郊外租金便宜一半,就是交通不太方便。”
李建国算了算自己的钱包,决定去郊外看看。
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,越来越偏僻。
最后停在一个叫做阿夸夸的小村子里。
村长是个50多岁的黑人男子,名字叫科菲,会说一点英语。
他带李建国看了一个废弃的院子,大概有800平米,里面有几间破房子。
“这里以前是个木材加工厂,老板回国了。”科菲用蹩脚的英语解释。
院子四周是红土墙,地面坑坑洼洼,杂草丛生。
但是位置不错,紧挨着一条土路,货车能开进来。
“租金多少?”李建国问。
“一个月500美金。”科菲伸出五根手指。
这个价格在国内连个厕所都租不到。
李建国当场就决定租下来。
签完合同,小刘就回城里了,李建国一个人留在了这个陌生的村子里。
第一个晚上,他躺在一张破旧的铁床上,听着外面各种奇怪的声音。
有鸟叫,有虫鸣,还有远处传来的鼓声。
停电了,整个村子漆黑一片。
李建国拿出手机给王芳发了条短信:“到了,一切都好。”
实际上,一切都不好。
第二天一早,李建国就发现了第一个问题:没有水。
院子里有个水龙头,但是拧开了也没有一滴水流出来。
科菲过来解释,村里只有一口井,在两公里外的山坡上。
“每天早上去打水,用桶拎回来。”科菲做了个提水的动作。
李建国跟着科菲走到那口井边,井口用水泥围成一个圆圈,里面黑洞洞的。
几个妇女在排队打水,看到李建国都好奇地看着他。
一个妇女用当地语言说了几句,科菲翻译:“她问你是不是中国人。”
李建国点点头,那个妇女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。
李建国买了一个20升的塑料桶,跟着大家一起排队打水。
轮到他的时候,他学着别人的样子,把桶放到井口,用绳子往下放。
井很深,放了很久才听到桶碰到水面的声音。
然后使劲往上拉,20升的水加上桶,差不多有25公斤重。
拎着这桶水走两公里回到院子,李建国已经满头大汗。
这还只是一桶水,根本不够用。
洗脸刷牙要用水,做饭要用水,将来生产也要用水。
02
李建国意识到,水源问题必须解决。
他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,每天早晚两次去井边拉水。
摩托车后座绑着四个水桶,一次能拉80升。
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太浪费时间了。
开工厂的事情倒是进展顺利。
李建国从广州找了一个做外贸的朋友,让他发了10台二手缝纫机过来。
在当地雇了几个工人,主要是村里的年轻妇女。
她们虽然没有经验,但是学得很快,而且工资要求不高。
李建国从阿克拉的批发市场买来布料,开始做一些简单的T恤和裙子。
产品主要销往当地的市场,虽然利润微薄,但总算有了收入。
第一个月,除掉各种费用,净赚了500美金。
李建国给王芳打电话报告情况。
“这边虽然条件艰苦,但是机会确实不少。”李建国坐在院子里,看着夕阳西下。
“你要注意身体,那边蚊子多,小心疟疾。”王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,带着浓浓的担心。
“放心吧,我会小心的。”李建国说,“再坚持一年,咱们的债就能还清了。”
王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:“建国,我找了份保洁工作,一个月能挣3000块。”
李建国知道王芳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辛苦的工作,心里有些难受。
但是现在这种情况,每一分钱都很重要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李建国说。
“不辛苦,咱们一起努力。”王芳的声音里带着坚强。
挂了电话,李建国坐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。
非洲的夜空很美,星星多得像撒了一把钻石。
但是美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。
随着工厂规模的扩大,用水量也在增加。
每天光是拉水就要花去三个小时,严重影响了生产效率。
而且进入旱季以后,村里那口井的水位明显下降了。
有时候去晚了,井里就没水了。
工人们也因为缺水问题开始频繁请假。
“老板,我家里没水了,要去城里买水。”
“老板,我要去河边洗衣服,今天不能来上班。”
类似的理由越来越多。
李建国意识到,如果不解决水源问题,工厂就没法继续下去。
他想过很多办法,比如雇人专门送水,但是成本太高。
比如安装大的储水箱,但是还是要去井里打水。
最后,他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:打井。
在国内的时候,李建国见过农村打井,知道这个技术已经很成熟了。
他打听了一下,当地也有专门打井的队伍。
价格不便宜,要2万块人民币,但是算下来比长期买水还是划算的。
李建国犹豫了很久。
2万块钱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,万一打不出水来就全打水漂了。
但是不打井,工厂就没法正常运转。
王芳从国内打来电话,催他还银行的贷款。
“银行那边又催了,说再不还就要走法律程序。”王芳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。
“我知道了,再给我两个月时间。”李建国说。
挂了电话,李建国下定了决心。
富贵险中求,不打井就没有未来。
第二天,他就联系了当地的打井队。
队长是个叫做夸梅的中年男子,皮肤黝黑,一口白牙特别显眼。
“在院子里打井没问题,但是要先找对位置。”夸梅说着,从车上拿下来一个奇怪的仪器。
这个仪器看起来像个金属探测器,夸梅拿着它在院子里走来走去。
偶尔停下来,趴在地上听一听。
李建国在旁边看着,觉得这个过程有点像算命。
“这里有水。”夸梅指着院子西北角的一块空地,“水源应该在15米左右的深度。”
李建国看了看那块地,平平常常的,看不出有什么特别。
“你确定吗?”
“干这行20年了,错不了。”夸梅拍拍胸脯,“明天就开工。”
当天晚上,李建国失眠了。
如果这2万块钱打了水漂,他就真的走投无路了。
但是想到王芳在国内做保洁,想到儿子的学费,他告诉自己必须搏一把。
03
隔天一早,夸梅的队伍就来了。
一共五个人,开着一辆改装的卡车,车上装着打井设备。
设备看起来很专业,有钻头,有抽水机,还有各种管子。
夸梅指挥着工人们开始作业。
先是定位,在选定的位置做标记。
然后安装钻机,调试设备。
李建国站在旁边看着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钻头开始转动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红土被一点一点地钻出来,堆在旁边。
第一天钻了5米深,除了红土什么也没有。
第二天继续钻,到了10米的时候,遇到了硬岩石层。
钻头在岩石上摩擦,发出火花。
进度明显慢了下来。
“岩石层比较厚,需要更大功率的钻头。”夸梅说。
更换钻头又要额外收费500美金。
李建国咬咬牙,同意了。
第三天,新的钻头到了,继续作业。
岩石层确实很厚,足足有3米。
钻到13米的时候,钻头突然卡住了。
工人们折腾了半天,钻头断在了井里。
“这可麻烦了。”夸梅皱着眉头,“要用特殊设备把断掉的钻头取出来。”
李建国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断钻头意味着要额外花钱,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。
“要不然换个位置重新打?”夸梅建议。
“不行,钱已经花了这么多,必须在这里打出水来。”李建国坚持。
经过一天的努力,断掉的钻头终于被取了出来。
继续向下钻,15米,16米,17米...
还是没有水。
李建国开始怀疑夸梅的判断是不是错了。
第四天下午,钻到20米的时候,奇迹发生了。
钻头突然轻松了很多,红土变成了湿润的泥浆。
“有水了!”夸梅兴奋地大喊。
李建国赶紧跑过去看,果然,从井底涌上来的是清澈的地下水。
工人们放下抽水机,开始往上抽水。
水质清澈透明,没有任何异味。
而且水量很充足,抽了一个小时,水位没有明显下降。
“这是口好井啊!”夸梅竖起大拇指,“水质比村里那口井还要好。”
李建国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20米深,花了2万块钱,但总算是成功了。
当天晚上,李建国给王芳打电话报喜。
“井打成功了,以后再也不用为水发愁了。”
“太好了!”王芳在电话里也很兴奋,“这下工厂就能正常运转了。”
李建国看着院子里新打的井,觉得这是他来非洲以后第一次真正的胜利。
有了稳定的水源,工厂的生产效率大大提高了。
工人们再也不用请假去打水,每天都能正常上班。
李建国也不用每天花三个小时去村里的井边了。
更重要的是,新井的水质很好,可以直接饮用。
李建国专门买了几个大水桶,储存井水。
工厂的产量开始稳步上升。
第二天一早,李建国起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工作。
打开院门,准备去查看昨晚晾晒的布料。
却发现门口站着十几个村民,男女老少都有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各种容器。
有塑料桶,有瓦罐,有铁皮桶,还有人直接拿着饮料瓶。
所有人都看着李建国,眼神里带着期待。
“早上好”一个年轻人用英语打招呼。
李建国愣了一下,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。
“你们...有事吗?”李建国用英语问。
年轻人指了指院子里的井:“我们要水。”
李建国这才明白,这些人是来要水的。
“为什么?”李建国不解,“村里不是有井吗?”
年轻人摇摇头:“村井,没水。”
李建国这才知道,原来村里的井干了。
旱季持续了这么久,村里那口老井终于彻底没水了。
现在全村人都指望着他这口新井。
但是这口井可是他花了2万块钱打的,凭什么要给全村人用?
“这是我的井。”李建国指着自己,然后指着井。
村民们开始用当地语言交流,声音越来越大。
李建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,但是能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。
这时候,科菲村长也来了。
他用英语对李建国说:“我们需要分享水。”
“为什么要分享?”李建国觉得这个要求很不合理,“这是我的井,我花钱打的。”
“但我们是邻居。”“在非洲,水是属于每个人的。”
李建国摇摇头:“在中国,谁花钱打井,井就是谁的。”
科菲和其他村民交流了一下,然后对李建国说:“We can pay。”
“付多少钱?”李建国问。
科菲想了想:“一桶,10 pesewas。”
10pesewas相当于人民币1毛钱,一桶水20升,这个价格简直是白送。
“不行,太便宜了。”李建国摇头。
村民们开始骚动起来,有人直接往院子里走。
李建国赶紧拦住:“你不能进来。”
场面一度很混乱,有人在推搡,有人在大声争论。
李建国一个人面对几十个村民,感到有些恐慌。
04
这时候,他的翻译小王骑着摩托车赶到了。
小王是当地的大学生,英语说得很好,平时帮李建国处理一些需要翻译的事务。
“老板,怎么回事?”小王看了看现场的情况。
“他们要用我的井水,但是我觉得不合理。”李建国解释。
小王和村民们用当地语言交流了一阵,然后对李建国说:“老板,村里的井确实干了,他们现在很难找到水源。”
“那我也没办法,这口井是我花钱打的。”李建国坚持。
小王继续翻译,村民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。
有个老人开始用当地语言大声说话,其他人都安静下来听他说。
“他说什么?”李建国问小王。
小王的表情有些奇怪:“他说...这口井的位置有些特殊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小王欲言又止:“老板,这个...怎么说呢,当地人比较迷信。”
正说着,人群后面又来了一个人。
是个拄着拐杖的老人,年纪看起来很大,头发全白了。
所有的村民看到这个老人,都自动让开一条路。
老人慢慢走到井边,仔细看了看,然后用当地语言说了一大段话。
李建国看到,随着老人的话语,村民们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。
从期待变成了震惊,有些人甚至开始后退。
几个年轻人交头接耳,神情严肃。
连科菲村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。
老人说完话,整个院子里一片安静。
所有人都看着李建国,眼神里有敬畏,有恐惧,也有某种复杂的情感。
“小王,他刚才说了什么?”李建国急切地问。
小王听完老人的话,脸色变得很奇怪,欲言又止。
“老板,这个井……”小王刚开口,李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“这个井……有问题,老人说,这里是传说中圣泉的位置。”
“圣泉?”李建国不解,眼睛瞪得老大。
“老酋长说,一百年前这里有一口神井,后来因为战争被填埋了。他说您挖出来的不是普通的井水,而是'神灵的眼泪',还说什么百年预言终于应验了。”
小王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老板,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但是村民们都相信这个传说。”
李建国完全搞不懂状况。
什么神灵的眼泪?什么百年预言?
这不就是一口普通的井吗?
他看着村民们复杂的表情,心里满是困惑。
老酋长又开始说话,这次声音更加庄严。
小王翻译:“他说,能够重新挖开圣泉的人,一定是被神灵选中的。”
李建国觉得这些都是迷信,但是看到村民们虔诚的表情,他也不敢贸然否定。
老酋长走到李建国面前,用当地语言说了很长一段话。
小王翻译:“他说,愿意让您成为圣泉的守护者。村民们可以来取水,但是需要按照传统的仪式进行,每个月还要给您一定的守护费。”
“守护费是多少?”李建国问。
小王和老酋长交流了一下:“每个家庭每月5块钱人民币。”
李建国算了一下,全村大概有60多户人家,一个月就是300多块钱。
虽然不多,但总比白给强。
而且从村民们的态度来看,如果他不同意,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。
“好吧,我同意。”李建国点头。
老酋长露出满意的笑容,说了几句话。
村民们开始欢呼,气氛一下子轻松了很多。
“他说什么?”李建国问。
“他说要为您举行一个仪式,正式册封您为圣泉守护者。”小王翻译。
李建国有些哭笑不得,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守护者?
但是既然能解决矛盾,他也就随他们去了。
05
当天下午,老酋长真的组织了一个仪式。
村民们聚集在院子里,围着井口站成一个圆圈。
老酋长拿着一根装饰着羽毛的木棍,在井边念念有词。
然后让李建国站在井口旁边,向他撒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。
仪式进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,李建国全程都很懵,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。
仪式结束后,村民们开始有序地取水。
每个人取水之前都要在井边祈祷一下,然后才用桶打水。
整个过程很安静,很虔诚。
李建国站在旁边看着,觉得这一切都很魔幻。
从第二天开始,每天早上都会有村民来取水。
他们确实很守规矩,从来不吵闹,取完水就安静地离开。
而且每个月初,科菲都会代表全村人给李建国送来守护费。
300多块钱虽然不多,但是积少成多,一年下来也有3000多。
更重要的是,李建国发现自己在当地的地位明显提高了。
以前村民们见到他,只是礼貌地打招呼。
现在见到他,都会很恭敬地问候,有些人甚至会鞠躬。
这种变化让李建国有些不适应,但也确实带来了实际的好处。
工厂招工变得容易了很多。
以前找工人要托村长介绍,现在村民们主动来找工作。
而且工作积极性明显提高了,很少有人迟到早退。
订单也开始增加。
周边其他村子听说了圣泉的事情,纷纷来找李建国定制衣服。
有些是传统的非洲服装,有些是现代的休闲装。
虽然单价不高,但是量大,利润还是不错的。
李建国开始雇佣更多的工人,工厂规模不断扩大。
从最初的5个工人,增加到20个,再到50个。
月收入也从500美金增加到2000美金,再到5000美金。
半年后,李建国已经能够按时还银行的贷款了。
王芳在电话里都快不敢相信:“真的吗?这么快就能赚这么多钱?”
“是的,这边的生意确实比国内好做。”李建国坐在办公室里,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工人们。
“那我什么时候能过去看看?”王芳问。
“再等等,等我这边彻底稳定了。”李建国说。
其实,他已经开始考虑让王芳和儿子过来了。
儿子刚上大学,对国际贸易很感兴趣,来这边见识一下也不错。
而且随着生意越做越大,他确实需要家人的帮助。
这时候,小王走进办公室:“老板,外面有个政府官员想见您。”
李建国有些紧张,政府官员找他会是什么事?
来的是当地工业局的一个科长,名字叫阿科。
阿科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,说话很客气。
“李先生,我代表政府感谢您为当地就业做出的贡献。”阿科说。
李建国松了一口气,原来是好事。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李建国客气地回答。
阿科接着说:“政府决定给您颁发友好合作奖,还有一些优惠政策。”
“什么优惠政策?”李建国感兴趣了。
“税收减免,还有优惠贷款。”阿科说,“如果您愿意继续扩大生产规模,政府可以提供100万美金的低息贷款。”
李建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100万美金,相当于700万人民币,这笔钱足够他大规模扩产了。
“真的吗?”李建国确认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阿科笑着说,“您解决了这么多人的就业问题,政府当然要支持。”
当天晚上,李建国给王芳打了一个长途电话。
“芳芳,咱们的苦日子终于要过去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王芳问。
李建国把政府贷款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“天哪,这么多钱?”王芳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是的,而且是低息贷款,比银行便宜很多。”李建国说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王芳问。
“继续扩大生产,争取做成当地最大的服装厂。”李建国信心满满。
“那我和儿子什么时候过去?”王芳问。
“下个月吧,正好儿子放寒假。”李建国说,“让他来看看老爸在非洲的事业。”
王芳在电话那头笑了:“好,我也想看看你说的那口神奇的井。”
李建国看了看院子里的那口井,月光下,井口反射着银色的光芒。
谁能想到,就是这口普通的井,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。
从一个负债累累的破产老板,变成了当地的“圣泉守护者”。
从每天为生计发愁,到现在拥有几十万美金的资产。
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。
三个月后,王芳和儿子李明飞到了加纳。
李明看到父亲的工厂,眼睛都瞪圆了。
“爸,这么大的厂子都是你的?”
“是的,从5个工人发展到现在80个工人。”李建国自豪地说。
王芳更关心那口井:“就是这口井改变了咱们家的命运?”
李建国带着她们参观了那口井。
“村民们真的把它当成圣泉?”李明好奇地问。
“是的,每天都有人来祈祷。”李建国说,“而且我现在是正式的守护者,还有证书呢。”
06
王芳看着丈夫,觉得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了。
以前在国内的时候,李建国总是愁眉苦脸,压力很大。
现在的他,脸上有了自信的笑容,说话也有底气了。
“这边的生活怎么样?”王芳问。
“刚开始确实不适应,但是现在觉得挺好的。”李建国说,“人际关系比国内简单,做生意也更直接。”
李明对这边的一切都很感兴趣,特别是工厂的运营模式。
“爸,我觉得这边确实机会很多。”李明说,“要不我毕业后也来这边发展?”
“你考虑清楚,这边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。”李建国说。
“我不怕艰苦,而且我学的是国际贸易,在这边正好能用上。”李明说。
王芳听了很高兴:“那我们全家都在一起了。”
“等你毕业,我这边的规模应该更大了。”李建国说,“到时候你来帮我管理出口业务。”
现在李建国已经开始考虑往欧洲出口产品了。
加纳的地理位置很好,到欧洲的海运很方便。
而且当地的劳动力成本比中国还要低,很有竞争优势。
政府的100万美金贷款也已经批下来了。
李建国准备用这笔钱建一个更大的工厂,引进更先进的设备。
目标是三年内成为西非地区最大的服装生产基地之一。
一年后,李建国的工厂已经雇佣了200多个工人。
产品不仅销往当地市场,还出口到了德国和法国。
年收入超过了200万美金,相当于1400万人民币。
当初的债务早就还清了,还在当地买了一栋别墅。
王芳和李明也正式移居到了加纳。
王芳帮助管理工厂的日常事务,李明负责开拓海外市场。
一家三口在异国他乡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而那口改变了他们命运的井,依然每天为村民们提供着清澈的水源。
李建国每次路过井边,都会停下来看一看。
有时候他会想,如果当初没有决定打这口井,现在会是什么样子?
也许还在为生计发愁,也许已经彻底破产。
但是人生没有如果,只有结果。
他很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那个看似疯狂的决定。
来非洲,打井,然后意外地成为了“圣泉守护者”。
现在回想起来,那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。
每天傍晚,李建国都会在院子里坐一会儿。
看着工人们下班离开,听着远处传来的鼓声。
非洲的夕阳总是特别美,天空像是被染成了橙红色。
而在院子的西北角,那口井静静地立在那里。
井口周围已经被村民们装饰得很漂亮,摆放着各种花朵和彩色的石头。
每天都有人来这里祈祷,祈求健康,祈求平安,祈求幸福。
李建国不知道这口井是否真的有什么神奇的力量。
但是他知道,这口井确实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。
不仅仅是他自己,还有那些在他工厂工作的村民们。
他们有了稳定的收入,孩子们可以上学,生活质量明显提高了。
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神奇吧。
不是什么超自然的力量,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帮助。
是文化的交流,是理解和包容。
李建国站起身,走到井边,用手轻抚着井口的石头。
“谢谢你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不知道是在对井说话,还是在对命运说话。
夜幕降临,李建国回到屋里,王芳已经准备好了晚饭。
“今天生意怎么样?”王芳问。
“很好,德国那边又下了一个大订单。”李建国说,“看来明年还要继续扩产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”王芳笑着说,“咱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。”
李建国点点头,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。
从一个破产的小老板,到非洲的成功企业家。
从负债累累,到身家千万。
从家庭破裂的边缘,到全家团聚。
这一切的起点,就是院子里的那口井。
一口改变命运的井。
盛达优配-股票公司配资-股票带杠杆-炒股票手机软件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